小学辍学在家务农,每天在山里与牛羊讲话、鸟儿对歌、仔细观察植物生长,小说中大量天、地、植物、动物如神的描写都是他童年记忆的沉淀。作品中对大自然细致入微的描绘、乡土气息的浓郁也许是他在中国文坛上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中学时邻居是被遣返回乡的右派大学生,以曾就读中文系对文学很了解,在劳动的间隙向他灌输文学的东西;莫言还帮别人干活或者用东西去交换书籍来阅读;1976年参军在部队历任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等职,他开始文学写作并在一些杂志上发表作品。1984年莫言得到着名作家徐怀中赏识,成为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第一届
莫言怎样走上文学之路的资料
现在说的是我看别的书刊时写的:
瑞典文学院昨晚宣布,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中国作家莫言,以表彰他对历史和当代文学的贡献。57岁的莫言成为有史以来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本土作家,实现中国文坛百年梦想!而对于自己的文学梦,莫言则笑谈,少时以为写作可赚大钱,3餐吃饺子!
莫言原名管谟业,1955年生于山东省高密县,他6岁开始上学,小学五年级时遭遇“文革”,此后辍学在家务农十年之久,种高粱、种棉花,割草放羊、做各种农活。莫言曾这样描绘那段岁月:“每天在山里,我与牛羊讲话、与鸟儿对歌、仔细观察植物生长,可以说,以后我小说中大量天、地、植物、动物如神的描写,都是我童年记忆的沉淀。我作品中对大自然细致入微的描绘、乡土气息的浓郁也许是我在中国文坛上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时候,莫言在村子里已经是一个很能干活的年轻人了。当时他的一位邻居是被遣返回乡的右派大学生。这个学生以前就读中文系,对文学很了解,在劳动的间隙向大家灌输文学的东西。他告诉莫言,自己在济南的时候曾认识一位有名的作家,这个作家很“腐败”,一天吃三顿饺子。“我们当时认为这不是神仙吗?当时一年都吃不上一顿饺子,好年头春节除夕的时候才能吃上饺子,我就感觉到如果一个人可以当上作家,这理想好远大。我当时就问他:叔叔,如果我以后可以写出一本小说来,是不是就可以一天三顿吃饺子?这就是我最初的、关于文学的梦想。”
文革中,文学资源极度贫乏,戏剧是样板戏,小说的数量更是少。在社会经济如此贫困、政治状况如此压抑的情况下,所滋生出的文学梦想,其实和真正的文学相差甚远。莫言把村里所有的书籍都看了个遍,《三国演义》、《聊斋志异》、《隋唐演义》……虽然只是十几本书,但却为他打开了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世界。“为了看那些书,我用了很多方法,有时帮别人干活,有时用东西去交换,看完后,我以为我把天下的书都读完了。”莫言笑着说,直到当兵以后,进了县里的图书馆,他才知道原来世界如此之大。
感念孙犁扶持
1976年莫言参军,走出了故乡高密。在部队历任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等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开始文学写作,并在一些杂志上发表作品。1984年莫言得到着名作家徐怀中赏识,成为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第一届学生。
能够敲开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大门,与着名作家孙犁也有着莫大的关系。80年代,还是毛头小子的莫言在文学杂志《莲池》上发表了小说《民间音乐》,没想到受到了素未谋面的文坛前辈孙犁的赞赏。1984年,孙犁在《天津日报》发表文章《读小说札记》,专门谈到了莫言及该篇小说,认为小说的故事虽然并不典型,但却反映出农村的一些生活面貌,以及从事商业的人们的心理变化。文中,孙犁直言小说写得不错:“小说的写法,有些欧化,但根本还是现实主义的。主题有些艺术至上的味道,小说的气氛,还是不同一般的。”更称赞小说的主人公形象颇有“飘飘欲仙的空灵之感”。
多年后,莫言仍然感念孙犁先生对他的无私扶持,回想起来,正是该篇评论让他走进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而这正是他创作道路上意义非凡的转折点。
莫言的作品常被形容为“大胆”。语言大胆、意识大胆,更是一针见血地描绘出现实的情况。他自己也说,自己是十分敢言的人。6岁时,他就曾因骂老师“奴隶主”而受到警告处分,他这说话直率的孩子于是总被父母提醒“少说话”。开始文学创作后,也许是想起父母的叮咛,莫言把名字中的“谟”字拆开,为自己取了“莫言”这个笔名,生活中的他也谨言慎行,反而把滔滔不绝的言说热情全都给了小说。
灵感来自艰困生活
在接受《世界新闻报》的访问时,莫言曾说,他许多创作的灵感都来自于在农村时的艰困生活。小时候,他特别喜欢吃,但在那种苦日子里,一个穷孩子没有太多的选择。有时做梦,他都会梦到和人抢食物。对他来说,食物也许是生活中最大的幸福,却也让人想起太多的屈辱与不堪。“回忆起往事,我就会感觉到人世间最宝贵的是粮食。”
他说,当年时局不稳,老百姓躲日本军、国民党军,生活苦得让人无所眷恋,但人们还是要生活,还是要关心粮食收成,还是会为了钱财争吵,这,就是生活。然而就在那些非常痛苦的时候,人却会产生一种幽默感,一种朝向荒芜的幽默感,这是一种对自己的安慰,也是让自己可以活下去的一点动力。
在莫言的作品中,我们时常能体认到这种看似荒诞的幽默感,背后的无奈与悲凉,与潜藏其中的人性韧度。在他的故事中,那些普通的小人物为了尊严而挣扎,有时成功,但更多的时候是失败。那些故事闪耀着奇妙的色彩划过夜空,成为读者记忆中难以磨灭的闪亮星光。
莫言是怎么获得诺贝尔奖的?他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莫言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个代表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充斥着独特的写实手法,而且也参杂着真实的丰富感情与想象力,尤其是在结合中国农村与城市的真实现状,莫言也向所有的读者展示了独一无二的文采风格。
了解莫言的人都知道,他可是中国目前唯一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当代作家,年少的莫言可是吃尽了生活的苦头,小学五年级辍学后还当了10年的放牛娃,世人很难想象他是怎样攀登上诺贝尔文学奖的巅峰。
莫言从小到大已经清楚地认知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所以在小学的时候他涉猎群书,对中国的古典文学作品颇感兴趣,比如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等等,而且他平时也喜欢写作,即便是小学辍学以及不得不去选择放牛耕田,甚至是在农活的间隙,莫言总能抽出时间读书写文章,这样锲而不舍的精神也笃定他日后能够在文学创作之上有着一番成就。
当然人生的转机还是需要自己能够准确无误的抓住时机,在21岁的那年,莫言参军入伍,在部队也担任了班长,图书管理员教员,干事等职位,所以在这期间莫言也是凭着自己的职业优势把图书馆里1000多册的文学书全部看过,为他日后扎实的文学创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此后的莫言在文学的创作道路之上也迈出了坚实的步伐,他的小说春夜雨霏霏发表以后,也让他的文学之路就此打开,随着《透明的红萝卜》的发表,莫言成为中国文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最后他也创作了更有名的《红高粱》,甚至被改编为电影,成为中国电影史上最具发展里程碑的代表佳作。
多年的努力耕耘与天赋,也让莫言在中国文坛之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而且他越来越多的作品被介绍到国外,甚至也被翻译成多种文字,也终究使了他攀登山诺贝尔文学奖的巅峰。
莫言很早就开始写作,他的写作生涯经历了怎样的故事?
说到莫言这个名字,相信大家都会听到过这个熟悉的文学大家,因为他是获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可是回顾他的过往充满着许多令人难忘的回忆!
莫言原名管谟业,1955年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大家族里的第四个孩子,除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还跟叔叔一家住在一起,此后,婶婶又生了三个儿子,全家十三口人挤在五间土房子里。他那个年代的大家庭,用大哥管谟贤的话说:“大人天天忙着干活,一天到晚想的是怎么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哪有什么欢声笑语和温暖可言,父母的爱被生活重担所淹没,只能埋在心里。”莫言3岁的时候,就赶上了“大跃进”,此后,又是三年困难时期,吃饭问题成了农村的头等大事。
饥饿,成为小莫言童年的第一波记忆。后来,在他的成名作《透明的红萝卜》中,莫言对主人公“黑孩儿”的描写便是自己当年的写照“他的头很大,脖子细长,挑着这样一个大脑袋显得随时都有压折的危险。”此后,有关饥饿的描写,就一直贯穿在莫言的作品中,真真假假,多半都来自他的生活经历。1961年春,村里的小学拉来一车煤块,那种亮晶晶的东西孩子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跑上前拿起一块就啃,其他孩子也扑上去,每人抢一块吃起来,那种味道直到今天还让莫言记忆犹新。后来他把这一情节写进了长篇小说《蛙》。
除了考大学,农村孩子要想跳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还有一条路可走当兵。但是,从17岁开始,莫言年年报名,年年体检,却从未成功,不是体检不合格,就是政审不合格。二哥管谟欣回忆说,三兄弟自幼都有当兵的梦想,大哥拿到过入伍通知书,但却在最后时刻被别人顶替,他自己也是年年体检合格但年年走不成,有一次竟然是在集中报到的前一天被人替换下来。
1981年10月7日,莫言又给大哥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他的提干已经有眉目了,暑假里写了一篇小说,发表在保定的新刊《莲池》上。“真是瞎猫碰了死耗子,这篇东西费力最少,一上午写成,竟成功了,有好多”呕心沥血“之作竟篇篇流产,不知是何道理。”
这就是他公开发表的第一篇小说《春夜雨霏霏》,有了这篇作品,如果提干能够顺利通过,最起码莫言不用再担心回家务农了。他告诉大哥,自己就快要当父亲了。“往事不堪回首,几十年,一场梦幻。我马上也要30岁了,再不努力真的就完了。”所以就此开启了自己的写作生涯。
莫言的生平事迹。以及励志小故事
生平事迹:
莫言(生于1955年2月17日),笔名莫言,中国小说家和短篇小说作家。美国的唐纳德·莫里森美国新闻杂志《时代》称他为“所有中国作家中最著名、最常被禁止和广泛被盗版的作家之一”,吉姆·利奇称他为弗朗茨·卡夫卡或约瑟夫·海勒的中国答案。
他因1987年的小说《红高粱家族》而为西方读者所熟知,其中的《红高粱》和《高粱酒卷》后来被改编成电影《红高粱》。
2012年,莫言作为一名作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的作品“融合了民间故事、历史和当代的魔幻现实主义”。
励志小故事:
莫言嗜好读书,小时候冒着家长惩罚的风险读书,甚至出力推磨换书看,推10圈磨才能获准看1页书。在访谈时,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董倩问:“您不能推1圈磨就看1页书吗?”莫言大声说:“我愿意人家不愿意啊!”
莫言仍然记得读《青春之歌》的那一天,朋友只准他借书一天,不管看不看完,第二天必须还书。怎么办,他跑到一个草垛上躲了起来,放羊这个“本职”工作被放到了一边,羊儿饿的咩咩叫,他读得忘乎一切,气得母亲要打他。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莫言读遍了周边10多个村庄的书籍。一天之内读完了的《青春之歌》,他至今记忆清晰,还记得书中的一些段落。回想以前,已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先生感慨:“那些回忆都变成了我宝贵的资源。”
漫长冬天,无以为乐,他就在村子里、炕头上听恐怖故事,听多了自己都乱寻思。恐怖故事方面,比如,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人在桥头走路,听到背后有人嘿嘿笑,可是回头又没有人。自己乱寻思方面,比如,一天晚上,莫言在自己的大门口,仿佛看到远处田野里有一个橘黄色的球,被两只狐狸抛来抛去。
当然,还有很多土匪豪杰的故事。这些民间故事、传说,最后都成了莫言创作的素材。一位幼时伙伴说:“咱小时候听到的那点儿事儿,都上你的书里去了!”在与同行交流时,莫言曾骄傲地说:“你们在用眼睛看书时,我是在用耳朵阅读!”
扩展资料:
莫言自1980年代中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2000年3月,莫言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发表演讲《福克纳大叔,你好吗?》说:“他的约克纳帕塔法县尤其让我明白了,一个作家,不但可以虚构人物,虚构故事,而且可以虚构地理。”
正是受到福克纳的启示,莫言将“高密东北乡”写到了稿纸上,莫言表示:“我也下决心要写我的故乡那块像邮票那样大的地方。”于是从1985年《白狗秋千架》开始,莫言高举起了‘高密东北乡’的大旗,如同一个草莽英雄现世,创建了自己的文学王国。正如托马斯·哈代笔下的英格兰南部的“威塞克斯”地方,或加西亚·马尔克斯所描写的南美乡镇马孔多。
通过对自己故乡的生活方式和一般生活状况的描写,传达了某种带普遍性的人性内容和人类生存状况,将一般的乡情描写转化为对人的“生存”的领悟和发现。这样就使得莫言的作品超越了一般“乡土文学”的狭隘性和局限性,而达到了人的普遍性存在的高度。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莫言
莫言第一次成名因为什么
发现自我,走向先锋
作家莫言在1985年之前已经受到了一些关注,但还远未显出一个伟大作家的迹象。但1985年的到来,使这一切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对于莫言来说,1985年完全是爆炸性的一年。这一年,莫言写出了《透明的红萝卜》,以如旋风般的势头,引起了文坛的广泛注目。这一年,他正式登上文坛,“莫言”这个名字在读者和评论家心中也搅起了不算太小的波澜。
在中国新时期文学的这个黄金年代,出现了一大批好的中短篇小说,而莫言的《透明的胡萝卜》正是其中极重要的一篇。它与当时的其它几篇作品,共同开启了中国当代文学中的魔幻现实主义叙事之流。其情形正如莫言日后回顾时所说:“1985年是我创作的一个高潮期。”莫言创作上的高潮,与80年代文学的高潮,以一个几乎相同的抛物线趋势,到达了各自的顶点。
从《透明的红萝卜》开始,莫言找准了他的触发点,打开了他生命中的那扇闸门。于是遥远的、似要被忘却的童年记忆随着笔下恣肆的文字喷薄而出。儿童的莫言奔跑在如一个梦般迷离的世界里。这些沉淀下来的潜意识,指向莫言的童年。童年记忆正是他不断回溯与书写的主题。
《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表面上沉默寡言而木讷,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有着最灵敏的感官、最奇幻的想象力、最丰富的内心,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他正是可同自然界进行顺畅交流的“通灵者”。如果我们想知道作家莫言童年的样貌,去看看他对黑孩的描写,便可以知道个大概了吧。
在那个年代,饥饿的创痛记忆深入骨髓,难以磨灭,莫言正是高密东北乡所生育的“饥饿的儿子”,以至多年后这饥饿感仍由他的小说传达给万千读者,令他们胃里生出酸水。小说中表达出的原始的生命诉求如此强烈,有着极强的感染力,莫言也由此走向了“感觉化”小说的道路。在此,莫言小说“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也初露端倪。
《透明的红萝卜》发表之后,文学批评紧随其上。《中国作家》组织在京的作家与评论家在华侨大厦举行研讨会讨论该作。徐怀中、莫言、金辉、李本深、施放等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其后紧密跟随而来的一篇座谈文章《有追求才有特色》,对于这篇小说的经典化可以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这一年,莫言还在多家文学刊物上推出中篇小说《球状闪电》(《收获》)、《金发婴儿》(《钟山》)、《爆炸》(《人民文学》),及短篇小说《枯河》(《北京文学》)、《老枪》(《昆仑》)、《白狗秋千架》(《中国作家》)、《大风》(《小说创作》)、《三匹马》(《奔流》)、《秋水》(《奔流》)等。
《枯河》以压抑笔触描写一个沉默内向的男孩虎子被活活打死的屈辱磨难。在这篇小说里,莫言把自己的感官、触角,全部地敞开来,读者读之也恍若身在其境。
写于1985年10月的《草鞋窨子》,写大家冬夜聚在草鞋窨子里讲述各种真真假假的乡野灵异传奇。
《夜渔》中的高密东北乡美丽而鬼魅。花妖狐媚在芦苇荡间烟视媚行,亦真亦幻,神秘迷离,与几百里外蒲松龄的淄川弥漫着相似的气韵。而莫言在数年后也会以一本集子《学习蒲松龄》向他的这位前辈老乡献上他致敬的橄榄枝。他也曾多次在演讲中对他这位屡试不第、一生落魄的老乡表达他的敬畏之意。
1985年的文学场域,期盼着新与变。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便恰恰好地切合了这一股潮流。莫言在1985年横空出世,不知应该说是莫言成就了1985年的文学盛世,还是1985年的文学盛世催生了莫言?
“先锋文学”的潮头已经扬起,这一年出来的作品还有阿城的《棋王》、王安忆的《小鲍庄》、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而《透明的红萝卜》正是其中最璀璨夺目的一颗钻石。
亦真亦幻家族史
再接下来,便是火红的红高粱,把莫言的创作生涯推举到了一个最初的巅峰。《红高粱》里面的原乡视野,以另一种草莽英雄式的方式,重新叙述了中国人民耳熟能详的抗日战争史。
《红高粱》系列小说把触角伸向了纵深的“历史”,写高密东北乡的先人们在过往岁月的传奇生命历程。我爷爷、我奶奶绑八路军胶东大队的票,也与国民党支队发生摩擦。他们啸聚高粱地,抢家劫舍,杀人放火,但又义薄云天,情深似海,谁人的忠勇与情义能比得过他们?就像作家莫言自己所说,这是“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的一群。这些人物身上有着看似矛盾的“两面性”,却又凸显了最立体、最真实的人性。他们的生命热烈奔放,生活无拘无束又潇洒传奇,满溢着作家莫言对人之本性不受拘束的自然生活状态的向往之情。
这是莫言于创作上发现自我之后,随即又开拓开来的更为阔大的格局,高密东北乡的高粱地里,草莽英雄云集,热血沸腾,快意恩仇。这是真正莫言式的表达方式,汪洋恣肆,放任不羁,一任着生命欲力的纵横驰骋。
莫言笔下所写的这些,是有别于十七年革命文学传统的另一种抗战史,远远地接续上了几百年前水泊梁山的精神气脉。钢筋水泥的现代社会已渐渐失落了我们民族原始而骁勇的血性,这正是莫言所感慨的“种的退化”,此时的莫言执意要从过去寻找、唤回这久已退化的血性,他是在自己的书写中执着地进行着“招魂”。
在《红高粱家族》系列作品里,莫言回溯自己亦真亦幻的家族史,回溯个人的前史,想象自己出生之前的“前世”。这更像是一个倒叙的过程,莫言从浮面、切近的生活经历,不断地回溯他的生命本源,向深深处回溯,然后爆炸、扩大。
然后《红高粱》被张艺谋拍成电影,在第38届西柏林电影节上斩获“金熊奖”。年假结束,莫言自高密返回北京,下了火车,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深夜就听到一个小伙子的吼叫声:‘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满大街都在唱这个电影的插曲。”
这粗犷而苍凉的歌声一夜之间唱遍大江南北,唱红了红高粱,唱红了导演张艺谋和演员巩俐,也唱红了莫言。
1985年莫言的其他作品还有《金发婴儿》《球状闪电》《爆炸》等,皆是才情恣肆之作。
之后作家莫言的路越走越阔大。在《红高粱》大红大紫之后,他却并未在这条路上一味地写下去,而是转向了另一重探索,进而写了由报纸上的一则社会新闻触发的现实题材小说《天堂蒜薹之歌》,这里面有地之子的悲愤,对家乡这块热土上的父老乡亲所经受的不公正待遇的赤诚的关注。小说发表后,受到了来自各方的诟病与威胁,然而莫言始终坚持自己的内心与立场,面无惧色,因他扪心自问,无愧天地、鬼神和父老。
此后,莫言呈现出来的,是《酒国》中对荒诞世态的讽刺、《丰乳肥臀》中对沉重厚实的地之母的赞歌、《生死疲劳》中对人与畜生生生世世的轮回的慨叹、《檀香刑》中对“充满了颗粒感的血腥和暴力”的渲染、《蛙》中对于影响中国百姓半个世纪的计划生育政策的充满人道主义的关注……作家莫言下笔,果真有吞吐山河之势。
曾问一位喜欢读莫言作品的朋友,为何对莫言的作品情有独钟。她说:“莫言并不重复自己。”在人生的某一个巅峰过后,他并不会就此止步不前,他始终走在不断探索、不断超越自己的道路上。作家王安忆说,莫言的作品泥沙俱下,而可不畏惧,因他有充沛的元气。
在文章的最后,引用莫言的一句夫子自道,“一个作家一辈子可能写出几十本书,可能塑造出几百个人物,但几十本书只不过是一本书的种种翻版,几百个人物只不过是一个人物的种种化身。这几十本书合成的一本书就是作家的自传,这几百个人物合成的一个人物就是作家的自我。”
莫言的自我隐身在他的作品背后,静静地打量着读者,打量着这个世界。而我们又通过阅读他的作品,捕捉到了他的身影,捕捉到了他80年代这段极重要生命历程的雪泥鸿爪。距其二十多年后的2012年,莫言摘下了诺贝尔文学奖这顶桂冠,一夕之间赢得了世界的瞩目,这荣耀原已在80年代他起步时便已埋下了契机。
参考资料:
莫言:《白狗秋千架》,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6月。
莫言:《学习蒲松龄》,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4月。
莫言:《莫言对话新录》,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2月。
莫言:《莫言讲演新篇》,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2月。
莫言:《莫言散文新编》,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2月。
叶开:《莫言评传》,河南文艺出版社,2008年4月。
莫言研究会:《莫言与高密》,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12月。
莫言:《红高粱家族》,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1月。
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概观》,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1月。
孔范今、施战军:《莫言研究资料》,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年5月。
杨扬:《莫言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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