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这部电影最不同于其他商业片的地方在于不兜弯子,不作弄观众,敞开了让观众看,它给人的感觉接近于受众站在一条铺满了银杏叶的街道上停留,一位老婆婆不声不响地为受众把街道从头扫到了尾,她一直是那个频率,受众看着她扫完了,走了。至于受众自己得到什么,她是不在乎的,所以纵然黄金时代中强烈的话剧感和文学味让整个节奏变得徐缓,但是观众也不能指出其中哪一处是拖沓的,不能谴责哪一个部分是毫无意义的多余的,事实上它非常工整和隔离。
如何评价电影《黄金时代》?
对于“黄金时代”这个名字,我是不认同的。似乎有点误导,至少从宣传海报上的字样来看,“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这是无所畏惧的时代,一切都是自由的。”看了这个海报,我以为是要讲述一个时代,没想到主要是讲述萧红一个人的。我觉得此影片还没有大到诠释一个时代的程度,它只是诠释了萧红的一生,虽说诠释萧红离不开关于那个时代的描述,但是那些背景大都是捎带的,人们很难透过萧红的人生故事整体感悟那个时代。我知道,这个名字是源于萧红给萧军的一封信,萧红在日本时给萧军的一封信中写道:“这不正是我的黄金时代吗?”萧红还说:“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在萧红的话语里,黄金时代都是带有贬义的,“是在笼子过的”,萧红在字里行间有着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着日本的苦闷,又有着对萧军的哀怨。萧红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养不了,那哪里还能称得上“黄金时代”呀?倒是影片中王志文扮演的鲁迅的一句台词说得比较实在,“说到幸福,只得面向过去,或者面向除了坟墓以外没有任何希望的将来,每个战士都是如此,我们活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活在这样的时代。”我看过导演关于片名的解释,在我看来,都是有些欲自圆其说的牵强。说到宣传海报,在海报图片中,萧军抱着吉他,萧红在后面做撒娇状地拉扯,有些做作,有些矫情,颇有小资的感觉。还好,影片没有小资。
如何评价许鞍华的电影《黄金时代》?
这是一部文学性强于电影性的影片,看的时候如在读一本有画面的书。故事将萧红的主要经历尽皆交待,并且采用了倒序手法,将整体基调定好,在段落中反而不去煽情。在制作上,美工极出色,还原了老哈尔滨的东方巴洛克风。许鞍华,算是时至今日为数不多还在坚持认真拍电影的导演。许鞍华很努力,但有些东西不是通过阅读通过丰富的艺术体验就能够去抵达去理解的,这需要相似的灵魂强度。不过说归说,作为乱世才女的资料片,本片是值得一看的。汤唯还是一如既往的美美美。
如何评价电影《黄金时代》
1
许鞍华导演的《黄金时代》昨天看了。拍得挺客观,没有过多煽情或评判,如她自己所说的:力图接近真相,呈现萧红的一生。
但还是很失望,因为装。整个观影过程中,你几乎能感觉到许鞍华那张老脸,在镜头外的某处,真理在握似地叨叨:这是一种艺术上的尝试,要摒弃商业电影的浮华,反映更真实的人性,做到......
可,目标与作品是两回事,正如眼高和手高是两回事一样。
这是一部文青才有福消受的电影。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它是挑观众的,如果你不是萧红迷,没有萧红七七八八的八卦打底的话,极容易在紊乱的电影语言中,找不着方向,生出莫名其妙的被耍感。
当然,宅男们若是去影院泡妞,那真真是极好的,在几丈开的屏幕下,专心致志表忠心:唉,贱人就是矫情,你却连放屁,都有一股久违的清新。
和我同去的人,也是个非文青,对萧红不了解,3小时就在一头雾水中度过。不断问我,为什么这里突然这样,这是谁,这是怎么回
事......他被许大妈搞得很挫败,几乎要抓狂。于是我成了片方的义工,为电影未尽的事业,作善后工作——用足以迷死奥巴马、放倒奥特曼、融化奥利奥的
嗓音,在疙疙瘩瘩的剧情里,为他指路铺桥,猜测那些转折和变奏,到底在打什么小九九。
《黄金时代》在表达上创了新,它将顺叙、倒叙与插叙杂糅于一体,对白、旁白与独白混集于一身。主线是萧红的一生,但时空不时置换,一会插叙个情节,一会又从几十年后开始倒叙,借一个人的嘴巴,来补叙当前。
这就是对纪录片矫揉造作的模仿了。
和纪录片一样,伪纪录片《黄金时代》也用了大量亲友访谈、史料式镜头、信件复述、人物自述等纪录片摄影手法,构建事件,试图以假乱真。但亲历者和回忆者都是演员,创作方式又是剧情片的,搬演、再现、仿拟甚至虚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往往一段情节正在行进,忽然卡住,然后不知打哪冒出一人,闯入镜头,木着脸,开始评述那年那月那女人,硬生生把你拉出戏。妈蛋,这就是典型的不好好说事,与能力无关,与诚意有染。
再者,它徒有纪录片的结构,又没有纪录片的自然、客观、公允,以及对大局的控制——时代、人物、文学,都成了模式化的背景,归根结底,讲的还是萧红的性。
这正是萧红的悲哀,她一生主动选择噩运,将自己放逐于凶多吉少的未知,无非想作自己人生的主,不至于被设置,不至于成为男权社会的消费
品。不想到了今天,她的身体、交际和私生活,仍然比她的才华,更能吸引大众,更能代表她的价值。哪怕是对女性极具悲悯情怀的许鞍华,也未能逃脱。
《黄金时代》原是2014年我最期待的电影,因为萧红,因为汤唯,也因为许鞍华。没想到竟是这样。那天影院的人极少,开演半小时,有人开
始退场。一个多小时后,影院则干脆走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们俩,顽强地钉在红皮椅上,对抗着许大妈的罗嗦无逻辑,也对抗着期待我们早点离场好收工的影院工
作人员。
我很理解观众的离席。电影不好看,加上显而易见的装叉,和不合时宜的呓语式独白,使之成了一场漫长的自嗨秀。到最后,我忍不住刻薄地想:
许鞍华和李樯太自恋了,《黄金时代》在某种意义上,只满足了她们艺术独创的野心,但,为观众讲故事的初心,不知被他们忘到哪旮旯去了。
也许,有人要说,这并不是低级的故事片,人家玩的是传记。但,传记非得这么颠三倒四吗?人家理查德·林克莱特也拍纪录片,同样是请了一拔
演员,用12年时光,拍摄一个时代,结结实实地感动了无数人。和《黄金时代》的花里胡哨相比,《少年时代》浑然天成,一如时光之璞玉。
2 早些年的时候,看萧红的《生死场》,吓到了。脓血泪泛滥,疯子瘸子横行,屎屁尿枪炮弹纷飞,将“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激烈地推到我面前,以至于一连几天,我都无法出戏。
之所以无法出戏,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些沉重而龌龊的现实,全是我亲历过的乡村。月英有月英的镜像,金枝有金枝的对应,成业有成业的孪生兄弟,王婆有王婆的参照实体,甚至村口的歪脖子树,也有一颗,长在我出生的土坯房前。
虽然《生死场》后半段狗尾续貂,企图依附于某种社会思潮,但还是很喜欢她,把她写的书,她的传记,都找来翻阅。
萧红当然是有才华的,23岁,已经深谙世界之凶残,写乡村,写得生猛强悍,处处是令人倒抽一口气的蛮荒。写生活,写得冷硬、精准、苛刻,
有钢针式的穿透力,轻轻一捅,就能挑破疮痂和脓包。即使写《小城三月》的爱情,也是自毁式的固执,如棉絮里的火籽,暗中烧着,要人命地压抑和炽烈,等到发
现时,已经成了灰,只剩下一口叹息,堵在人的嗓子眼里,用尽半生去幽幽吐尽。
再然后,知道了她的生平,母亲早逝、父亲凶暴、逃婚、私奔、怀孕、被弃、满城流言与白眼、饥寒交迫、贫病交加、新生儿送人、背井离乡、爱
人出轨、被家暴、怀着前任的孩子再婚、战争、婴儿死亡、逃难、病入膏肓、早逝......人世间有千难万苦,每一种,都铺在她的生命前方,等她去一一领略
滋味。
31岁,她早夭,濒临死亡的时候,最爱的人不在身旁。
“平生受尽白眼和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这是她在异乡,孤苦地离开人世之外,留下的最后的遗言。其中悲凉,令人瑟缩。其中不甘,令人悱恻。
萧红是如此可怜,可怜到文艺青年很容易将她视为自己受难的姐妹,因她的爱而爱,因她的恨而恨,并哀叹生不逢时,不能帮她遮风挡雨,不能在她饥饿的岁月里,为她送去一个列巴圈。
可是,在萧红生平资料中,我们还是能在她的悲凉里,轻易发现她的不可爱。许广平怨她,说她总是不请自来,一来就坐半天,打扰鲁迅休息,甚至鲁迅的病重,她觉得与萧红都有些关联。
孩子出生后,看护妇抱给她说,她摇着手,说:“不要!不......不要......我不要呀!”
而萧军,在萧红死后的许多年里,回忆她:“作为一个六年文学上的伙伴和战友,我怀念她;作为一个有才能、有成绩、有影响的作家,不幸短命而死,我惋惜她;如果以妻子意义来衡量,她离开我,我并没有什么遗憾之情。”
仔细想来,萧红的悲剧,原因颇多。外界当然有不可推卸的缘由,乱世,战争,冷漠世情,愚昧传统,稀薄的生存可能,专制的父权与男权,等等。但不可否认的是,更多的,还是她自身的原因:她软弱的内心、病态的性情,与不自立自尊的人格,导致她的自我祸害和自我堕落。
3 为什么你遇人都不淑?
为什么你一直没有职业?
为什么你追求自由与独立的路上,却一直要一个男人,陆振舜、汪恩甲、萧军、端木蕻良、鲁迅、锡金、骆宾基,陪在你身边,作你人生的依靠?
为什么你每次都嫁人时,肚子里都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为什么你悲悯苍生,却一再弃儿,甚至疑似对进婴儿进行杀戮,从未表达过悔恨?
所有这些,都让我觉得萧红就是一个悖论的集合体。她追求独立,却一直无法自立;她向往自由,却一直自我设限;她极其多情,又极其自私;她
反抗父权,反抗专制,却成为男权的另一种牺牲品;她说“成千上万的小孩饿死了,怎么看不见”,却任由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在蚊虫的叮咬中,全身冰冷,哭了整
整五天。
萧红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自我规定的意志。缺乏自我规定的意志,最悲哀的一点,就是你把被迫做的事情,当成想做的事情;你把原本厌恶的生活,当成了想要的生活。这使得她虽然一辈子都在呼吁自我解放,却在同一个地方跌倒。重复着被弃和寻找,寻找和重新被弃。
女性的解放,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其前提就是自我独立。
天涯与豆瓣上,总有一些女文青发长帖,说辞职去旅行,花了几百块,从海边逛到城堡,从雪山飞到沙漠,一路艳遇,一路留下故事。但我们都心知肚明,像这种旅行,如果不张开钱包,必然要张开大腿;如果不刷卡,必然要刷逼。
萧红也是。她与萧军见面的第一天,就和他上了床。那时萧军有家室,而她正怀孕七月。女人一旦经济与人格不独立,就容易慌不择食,任何一个男人靠近她,她都会像一只八爪章鱼,将他牢牢抓住。甚至,为了身无挂碍地依赖,她把亲生女儿遗弃。
这样的解放,只是一个雄纠纠的口号,归根结底,还是奴隶,还是男权的玩物,还是没有自尊自爱自立,还是靠着性别去赚生存,和女性解放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因为不独立,再后来与端木一起生活,萧红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呵护,和尊重。
记得靳以有一回去看她,她正在写鲁迅回忆录。端木在睡觉,听见说话,一面揉着眼睛,咕嘟爬起来,一面略带一点轻蔑的语气说:“你又写这样的文章,我看看,我看看.......”他果真看了一点,便又鄙夷地笑起来:“这也值得写,这有什么好写?......”
三从四德固然让人讨厌,被设置的婚姻也令人反感,平庸乏味的生活都想逃离。但是,在你被自由、独立与解放之类的大词鼓吹得头晕脑胀的时候,请冷静想一个问题:倘若你离开了,你真的能养活自己吗?
如果没有自食其力的本领,和自我健全的责任担当。那么,你很可能就是另一个娜拉。出走之后,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萧红没有回来,于是,她便堕落。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从一种攀附到另一种攀附,从一种被弃到另一种被弃。
又或者说,她其实回来了,从男权的世界出发,又回到男权的世界,靠做或长或短的性奴,维持自己短暂的生命。
如何评价许鞍华电影《黄金时代》?
叙事不清晰、线索多而乱。许鞍华拍摄《黄金时代》的时候就遇到这种诟病,这实在是不懂现代文学和现代电影,它们尝试还原现实的多种层面的复杂性,呈现一个同时代共生的众生相,而且每个人之间互相影响,但又并行不悖,编织成一个时代的网络。这种散文化甚至散文诗化的叙事形式,萧红、废名、沈从文等大家都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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